糖厂倒闭逾半世纪 昔年砍蔗人留下无限回忆
(马口1日讯) 马口亚逸依淡糖厂倒闭至今已超过半个世纪,但是它为曾在甘蔗芭工作过的人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,尤其是曾经砍过甘蔗和载甘蔗进糖厂的罗厘司机,印象更加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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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厂曾是森州规模最大的工厂,占地过万英亩,当年投入蔗芭的砍蔗人和罗厘司机多数来自马口、榕吉和阿逸依淡新村,当年工作少,政府开了间糖厂在马口,带来就业机会、更为人们带来憧憬和期待,不料糖厂生产不到10年就亏蚀倒闭,为后人留下几许的回忆和哀叹。
砍蔗人陈健南(61岁)说,当年他还是少年童,跟着父亲陈观来和叔叔陈观德进蔗芭砍甘蔗,蔗芭的甘蔗与普通的不同,它蔗身较细长,特别坚硬和笨重,因此砍蔗不太吃力,但是砍后打堆才令人叫苦连天。
他说,把甘蔗一把把的抱捧起来搬运打堆很辛苦,因甘蔗很重,路又难行,当越砍越远时,抱着笨重的甘蔗来回步行几十公尺,令人疲累到几乎要倒下。
他说,蔗芭的泥路被载蔗罗厘来回辗过,灰尘两三吋厚,当罗厘跑过,扬起的灰尘,连罗厘也被“淹没”,如果刚好吃着饭,罗厘奔过,逃避不及,人和饭一起遭殃。
“还有,砍甘蔗前,要放火烧掉甘蔗叶,火势过后全是灰烬,砍甘蔗时难免会扬起灰烬,烈日下汗水和灰烬把脸孔染成黑面神,这还是其次,大量灰烬被吸进肺部影响健康,那才是大问题。”
他说,当年有些砍蔗人咳出来的痰是黑色的,形成块状,即使停止砍蔗几个月后,咳出来的痰还带黑,如果持续砍下去,人体的肺部能支撑多久?
“两三年后,糖厂把收割甘蔗机械化,砍蔗人才逐渐退出蔗芭,但是很多人过后还是难忘这段辛苦的岁月。”
■ 砍到老鼠蔗倒大霉
陈观德(73岁)说,砍甘蔗要看运气,运气好的话,被分配到肥美无缺的甘蔗,反之若分配到“老鼠蔗”就到霉了。
所谓老窜蔗,是指甘蔗都被老窜咬坏,砍削时,它会断头断尾,而且没有重量,因为砍蔗是以重量算价钱,每吨6令吉,遇到老窜蔗,砍一天都没有6令吉。
他说,放火烧蔗行时的景象最为壮观,当烈火燃烧起来,一些躲藏在浓密蔗叶内的动物四处逃命,有野猪、果狸、蟒蛇和老窜等,熊熊烈火声和砍蔗人见到动物的叫喊声,划破寂静的蔗园。
他说,当年家贫糊口多,割胶不够开销,一听说有甘蔗砍,能赚点额外收入,便毫不迟疑与同村的友伴投入蔗园砍蔗。
年近90岁的陈观来回忆当年蔗芭往事时,因日子久远,加上年老,很多事情他已经淡忘,但是当时的砍蔗场景,他还清楚记得。
他说,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也忘记在哪里砍过甘蔗,他看着当年砍蔗的旧照,从记忆中慢慢勾起往事,才想起那段曾经带给他无限回味的往事。
■ 学到承包的窍门
冯耀南(61岁)说,当年他也是少年童,跟同村友伴投入蔗芭砍蔗,并在工作上学习到“承包商”的窍门,为他以后到社会谋生打下基础。
他说,砍蔗工作对现代人来说全无吸引力,而且甘蔗的灰烬对人体健康造成的伤害是难以弥补的,可是因当年家贫,自己除了只懂得拔胶杯,什么也不会做,因此看到有工做,便不顾一切的投入蔗芭砍蔗。
“当时榕吉刚拆卖不久,每个人好像被困在榕吉的小圈子里,不知道外面的世界,有些什么工作机会,少年人就好像山芭仔,人生道路茫茫,唯一的目标就是求生存,有工做,有钱赚就是王道,砍甘蔗有钱赚就是天大的好消息,那里还管什么健不健康。”
他后来发觉,蔗芭好像砍蔗人的一个跳板,从中学会所要学的东西,还学会做承包的工作,以后跳到另外一个领域去发展。
亚逸依淡糖厂是人们的集体回忆,虽然它已倒闭半个世纪,但是对曾经在蔗芭工作过的人,它还是一段难忘的人生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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